力扯起唇角,冲他笑:“裴寒哥哥。”
裴寒反牵住她柔软的小手,带着他们进了屋。
之后的父子见面简直刷新了简绥绥的三观,想象中这俩人应该抱头痛哭才对,可实际上裴寒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,而裴宴在进屋看到他们的住处和每日的餐食后,便低着头一直沉默,大蘑菇倒是没什么反应,只是坐在那一动不动,也是这会,裴宴才知道她生了病,并且病得比自己想象中更严重。
大蘑菇的病刺激到了他,他攥紧手,许久才把人抱在怀里,似在忍耐着什么。
之后裴宴打了个电话,两个小时后,他告诉裴寒:“我联系到了国外的医院,打算带你母亲去国外治病,原本想先带你回裴家认认门,可现在我一刻也等不了,我想让她清醒过来,我想跟她说说话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……我已经让人订好了机票,待会就离开这赶去飞机场,来不及送你回裴家,但你放心,我已经给你爷爷的秘书留了话,你爷爷会派人来接你。”
裴寒神色冷淡,没什么太大反应。
裴宴微微出神,许久后才愧疚道:“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,但是裴寒,我对你母亲的爱是赤诚的,是真心的,从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消减,我并不知道你母亲还活着,更不知道她生下了你,如果我早知道,我一定不会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,哪怕让我放弃一切,我也愿意,只要能陪在你们身边。”
裴寒眼神微动,却一直没说话。简绥绥担心地牵牵他的手,他回看她一眼,简绥绥被这一眼看得鼻酸,裴寒的眼神太让人心疼了,没有人天生漠然,他不过是受了太多苦而已。
“裴寒哥哥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
裴宴半蹲下来,与裴寒四目相对,“让爸爸抱抱你好吗?”
裴寒微微僵硬,下一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,裴宴早就发现他只穿一身单衣,如今抱着他才发现儿子和他想的一样,浑身冰冷,或许这些年儿子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。
父子俩拥抱了片刻,简绥绥眼眶湿润,莫名为裴寒高兴,只是这样一来,裴寒就要回城了,以后俩人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。
下傍晚时,裴宴带着大蘑菇走出家门,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大蘑菇神色呆愣,一会看看裴宴,一会看看裴寒,裴宴替她简单梳洗过,不得不说,大蘑菇虽然穿的朴素,皮肤也没怎么保养,却依旧肤如凝脂,配着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,任何人看了都不忍拒绝。
“你叫绥绥对吧?”裴宴轻声问。
简绥绥点点头,裴宴拉着大蘑菇走进简绥绥家,闻春娇还没从这震惊的一幕中回过神,直到裴宴掏出两万块钱放在桌子上,她才愣住。
“裴寒爸爸,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绥绥妈妈,我联系好了国外医院,要带妻子去国外治病,至于裴寒,我要把他留在这几天,我已经给家父去了消息,家父不久后会来接裴寒,这几天麻烦您替我照顾他一下。”
闻春娇听笑了,“就照顾几天哪需要你这么客气?两万块?裴寒吃十年也吃不了两万块,你赶紧把钱拿走。”
裴宴却坚持,“我父亲说不定要好几天才会过来,这笔钱您收着,希望您替裴寒添些御寒的衣服。”
“那也不用这么多,我拿一百就行。”
裴宴却不再说话,只是拉着大蘑菇走了,闻春娇拿着钱没追上他,半晌看着桌子上的钱发愁了,两万块,这得用多久啊?不过到底是裴寒家的钱,等裴寒爷爷来,给裴寒带上不就行了?
简绥绥目送着大蘑菇离开,她忽而想到什么问道:“叔叔……”
裴宴回头,才发现她还跟着自己,“怎么了,绥绥?”
简绥绥抿抿唇,露出浅浅的小梨涡,软软道:“叔叔,我就想问问你,阿姨叫什么名字呀?”
裴宴似乎想到什么,温柔地笑了:“许幸之,她叫许幸之,小名星星。”
许幸之?好温柔的名字啊,简绥绥扬起唇跑去裴寒家,她远远便看到裴寒坐在屋里,漆黑的屋子里没开灯,她看不清他的脸,却莫名觉得他很孤独。
晚上,简大力问起裴寒家的事,简绥绥把知道的告诉他们,简大力和闻春娇都很唏嘘,他们一直以为裴寒父亲不在了,否则什么样的男人会抛下妻儿不管?更何况裴寒妈妈还是那种情况。
“爸爸,阿姨叫许辛之,许阿姨。”
简大力一愣,哦了一声,裴寒妈妈脑子有问题,他虽然不会对病人有偏见,却也没有太关注过,那些没礼貌的人都直接喊她精神病,没想到她竟然有个很好听的名字,这让人感觉很奇怪,好像这个名字赋予了她不同的生命力,很容易让人想起她年轻时鲜活的一面。
有了名字,一下子就不像精神病人了。
闻春娇感慨道:“他们家留了这么多钱,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,明天我问问裴寒他爷爷什么时候来,再跟你柯静阿姨一起,给裴寒买几身衣服。”
看裴宴的穿着打扮,裴家绝对不是穷人家,既然如此,裴寒要被接回去,就不能穿普通的服装,要买的好一些才行,柯静对男童衣服的品牌有研究,把她带上准没错。
简绥绥想到裴寒要走,莫名有些伤感,这一晚她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