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族雄虫来玩弄自己。
这不是抬举他这个小雌侍,是什么?
想到情报部在发送资料时反复强调的“禁止杀虐”,他的眸底蓝灰色就浸染得更深,嘴角挂着嘲讽,径直走出了房间。
更深夜静,不管是仆从还是那只奇怪的雄虫都睡了。
诺菲西斯有时候会感谢雄虫的喜怒无常,这让他几天不用想着与后者同床共枕。
当然,雄虫也不一定会想和他睡在一起。
雷索家族的庄园很大,但真正生活的区域只有庭院和雄虫所在的那栋楼。
这里曾充斥着雌虫的哀嚎、鲜血,也曾听到他们的亡魂在哭喊。
听说地底埋了数不清的尸骨。
但诺菲西斯对这些谣言不感兴趣,唯独只是对庭院抱有偏爱。
他踩着月光,漫步在石子路上,脸上难得沉静下来。
没有笑、没有冰冷、也没有温度。
顺着不知前路的月河,不断地走。
拐弯,再拐弯。
直到看见盛开在石路边上的百合,迎着夜风飒飒地抖着花瓣。
诺菲西斯脚下一顿。
倒不是看见那纯洁如玉的花。
而是在花丛里蹲着一个身影。
那身影格外熟悉。
白色的花领长衫下,宽松的灯笼长裤微微上拉,露出白皙的脚踝,单薄的上身贴着大腿膝盖,手里握着什么东西,对着百合摇摇晃晃。
清新娴静的氛围被打破,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雌虫也有些恼。
他扯了扯嘴角,戴上笑容的面具,一步步靠近雄虫的方向。
每一步都踩得很实,很用力。
当他看清雄虫手里的东西时,笑容却僵持在了脸上,剩下满满的震惊。
同时,一道小声、却清晰有力的声音传来:
“2736纪年,历经数年的战争获得胜利。这是一场艰险的、充满血腥的斗争,预示着新虫族主义的建立……”
“尽管大部分的士兵回归了虫神的怀抱中,但他们的光荣无法磨灭。我们会永远纪念正义之师罗格军团付出的牺牲,他们是勇敢的、无畏的,愿佩达拉米的风常伴他们左右。”
说完,雄虫还双手合十,虔诚地低下头。
诺菲西斯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