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艰难地把一直往一起磕碰的眼皮努力撑开了。
她就那样全然不设防地、茫然地看着他。
…真卑鄙啊。
骆修这样想着, 声线低缓地重复:“我的房间, 还有你的房间,你想回哪一个?”
“你的,和我的?”顾念在困意里摇摇欲坠, 细白的胳膊从睡衣里脱出半截, 本能地把身前的人抱得更紧。
“嗯。”那个低低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, 或者循循善诱, “我和另一个, 哪一个?”
“我选你…”女孩声音困倦地低下去,“不管你和谁, 我只选你。”
“……”
走廊上安静半晌,骆修笑着轻叹:“不要给我这么充足的、可以利用你感情的余地。”
顾念靠在他怀里喃喃:“为什么。”
“因为我会更贪心。”
就像现在。
骆修推开自己的房门,也把身前的女孩抱进去。
把顾念安置在被窝里, 骆修进到卧室套房内的浴室淋浴。
水声淅沥了二十分钟,骆修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睡裤从水雾蒙蒙的浴室里走出来。
刚转进卧室正房内,迎着大床的方向,骆修先对上一双黑得乌溜溜的眼睛。
骆修擦拭头发的手指停了停。
有上次被闹了一整晚的经验在,骆修没多少意外。他重新迈开腿走过去,一直到床边才停下。
“怎么不睡?”
“我想起来一个特别、特别严肃的问题。”顾念绷着脸,没表情地抬头看他,语气认真极了。
“什么事情?”
“签名。”
“?”
骆修还在思索这个词的意思,就看见顾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哪里变出来一只黑色的签名笔。
她把笔杆认真举到骆修面前,严肃得像在做报告:“给我签名。”
骆修放下擦头发的手,无奈地笑:“签什么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