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脸,只好走开。然后偷偷地躲在李府门口的石狮子旁。雪越下越大,我蹲着不敢动,不知等了多久,只觉得雪都快将我淹没了......”
“那天你见到他了吗?”
“见到了,顺带见到了他的新婚夫人。”晚意回忆道,“李游元下了马车,回身将他的妻子从马车上抱了下来,然后二人相拥着进了府。”
“我整个人都冻僵了,想张嘴叫他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后来是我的师傅出来寻我,将我带了回去。”
“再后面我就进崔府了,你也来了。”晚意说到这里笑起来。
紫檀听到这里,抱住了晚意,哭着道:“小姐这几年,不知怎么过的,竟受了这么多苦。”
晚意拍了拍紫檀的背安慰道:“这也算不得什么,比起那些吃不饱饭的,我这几年至少吃喝不愁。”
替紫檀擦过眼泪,晚意想了想,还是问了出来:“你与成山是不是...”
紫檀先是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忙红着脸否认,“不是不是,什么也不是。”
“那你脸红什么”晚意调笑道。
紫檀不好意思地开口,“是成山...他...他对我有意思....”说到这里急忙摆了摆手,“但是我只是把他当弟弟看待...上次去送信,我就是想告诉他,我只想陪着小姐,不想谈男女之事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”晚意哦了一声道,“不过,你当真对成山没有情谊?”
紫檀急道:“我发誓,真的没有!”
晚意见她又急起来,忙道:“不是质问你的意思,我是想着,若你能找到一个良缘,我会成全你的,我希望你能平安顺遂。跟着我,生死未卜,万一我复仇失败,我们......”
紫檀听到晚意这样说,竟噗通跪了下去,眼含热泪道:“小姐可千万别这样说,紫檀跟着小姐是心甘情愿,还是那句话,刀山火海,我都会陪着小姐的。”
听到紫檀如此情真意切的话,晚意也落下泪来。
外面漫天飞雪,而屋内的两人,却在此刻觉得身心俱暖。
昨日崔道大概又是酩酊大醉被下人架着回来的。崔道如此嗜酒却还活得好好的,晚意有时候想,老天委实不公。
虽然晚意心中希望崔道早死,但却不是这样死,她还要为久家翻案,找到有助翻案的证据。
这几年来,晚意煮醒酒汤的手艺突飞猛进。晚意想着要是大仇得报,不知道摆个醒酒汤的摊会不会有生意。
“姨娘,芋头糕好了。”
晚意正分神,听紫檀说芋头糕好了,赶紧盛了一碗汤,趁着崔道起身之前送了过去。
崔道因为宿醉果然还未起,晚意走到床边,轻声喊道:“老爷,起来喝点醒酒汤吧。”
喊了两次,崔道终于悠悠醒来,哼哼唧唧地,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。
晚意服侍崔道用过汤吃了两块糕,崔道看起来心情却不大好。
“老爷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,是朝中有什么事吗?”
崔道正擦嘴,听到晚意问,便重重叹了口气,“朝局要变天了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圣人升了王介甫,不日就要实施变法了。”
变法的事,晚意从前听得父亲说起过,但那时她不关心朝堂之事,偶然听到长辈谈话才有淡淡的印象,只知道变法事艰,之前一直没有推行起来。
“必然有人支持,有人反对。”晚意给崔道倒了一杯茶。
“反对的不是旁人,除了圣人之外,太皇太后,皇太后,甚至皇后都不赞同此事。”
晚意不禁佩服起圣人破釜沉舟的决断,这几位背后都是庞大的家族势力,他完全可以说是在孤身奋战。
“就是不知道太子态度如何?”
崔道又叹了一口气:“不知道啊,还未听到风声。不过这事,太子是最难的,估计还在考虑吧。”
一边想要圣人的认可,一边又不想失去太后等人的支持,太子昨日应当夜不能寐吧。
聊了几句,崔道又嚷着疲累,上榻休息去了。
“老爷,还剩下好多糕点呢,都不吃了?”
崔道摆摆手,“不吃了,我得再睡会。”
“那这些什么办”晚意委屈道,“这可是妾摸黑辛苦做的”说着用手推着崔道,“...老爷...老爷~”
“好好,别叫了别叫了,你...这样,送去给云深吧。”崔道被晚意吵得不耐,“自从你进门,他对你有不少芥蒂,你平时送点吃的喝的,让他改观改观也好。”
晚意听到此话后,面上却表现出不大情愿的样子,“可是妾的糕点是做给老爷一个人吃的,怎能给旁人啊。”
“哎呀,云深也不是旁人嘛,你是他姨娘,如今他也没有母亲,你生活起居上照顾点也没什么。”
“可是我与他毕竟年纪相仿,旁人说不定会指指点点。”晚意依旧不情愿地道。
“谁敢说三道四啊,况且云深只知书赋诗词和朝堂之事,不然这个岁数了,能还未成亲嘛。”说到这里,原本躺着的崔道坐了起来,看着晚意道:“怎会有对女子如此无感之人啊......嘶......莫不是断袖吧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