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场抓包(2 / 2)

舒的日子按部就班地过,与没接触薛怀跃时没有两样。

凌家的产业凌舒无心接手,凌苏苏是在家中耳濡目染长大的,虽然现在也养出了一副吃喝玩乐的纨绔样,在业务方面是比凌舒熟悉的。凌舒乐得过独居的生活,接触喜欢的工作。

工作室做IP类的运营与活动策划,接连开了几个单子,白雨澜喜上眉梢,全员准点下班。

日子能平平常常这么过下去也挺好,但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地被从生活中剜去,凌舒可以若无其事地进行日常,潜意识里的人会自己窜出来提醒。

很偶尔,凌舒会梦到薛怀跃。

不是他生气或者阴沉着脸的样子。梦里的他比现在年轻青涩,一股未褪干净的孩子气,头发没有经过精心的打理,慵懒恣意生长。

就那样望着她,嘴唇开合,像是在说什么。每一次凌舒想靠近了听他到底说的是什么,年少的薛怀跃便会迅速地抽离消失,让梦境也随之崩塌。梦醒后只剩下无助与晕眩感,凌舒姑且将这当作噩梦。

还好凌舒窥屏薛怀跃等人的朋友圈,许玲珑照旧没心没肺po出古灵精怪的笑脸,薛怀跃很少发动态,只转发行业前沿新闻,配上公事公办的老干部表情。总体无事发生,让人安心。

凌苏苏有时打电话来,传达凌先生和苏女士对她的稀薄的关心,还不忘阴阳怪气:

“薛怀跃现在出门怎么都不带你?你们吹了?”

凌舒对此受到了0点伤害:“应该是的。”

“家里现在生意不好,在走下坡路,你就不能多分担?找个有钱的,别拖到最后连陈与墨那样的都够不着。”

凌舒认真跟她算账:“凭啥要卖我?论享受家里的荣华富贵,是你享受得久,你得先上,陈与墨也该归你。”

凌苏苏又被气挂了电话。

怕苏妤担心着她的婚事念叨生气,身体也没那么好,凌舒对于再和别的适龄男青年接触的事没太排斥。

家里属意人选,往细了查,都有不清不楚的桃色绯闻。

工作室有单回头客,甲方比凌舒小一岁,是斯文阳光的类型,凌舒不是他项目的直接对接人,简单在办公场所打了两次照面。那男人叫徐彦行,科技公司的年轻创始人之一,和凌舒眼神相对的时刻悄然红了脸。

后来,徐彦行是托了白雨澜要的联系方式。

白雨澜爽朗笑道:“说实在的,这位徐先生跟你也是碰过头的,现在还有这么害羞的男孩子吗?一个联系方式而已,拐着弯跟我打听你呢。”

徐彦行结尾款结得大方,白雨澜对他印象不错,有意牵线,凌舒顺水推舟,正好拿来堵家里的嘴。

两人相处得不咸不淡像朋友,徐彦行线上聊天努力地找话题了,发了可爱搞怪的表情包,奈何凌舒有让任何话题都冷场的能力,一板一眼很多时候让徐彦行没法接。

有个科技行业的年会,徐彦行邀请了凌舒同行。凌舒不好表现地太拒人于千里之外,应了下来。

费心搭配令人头痛,凌舒还是走简约风,简单把头发盘起来,随意地搭了一两件首饰,不堆砌元素,只突出面部的特点。

徐彦行看到她更甚平日的明媚时显出了紧张,虽然在尝试说笑:

“好美。所以先前在公事上见到你,我压根不敢自己找你认识,怕被拒绝。”

“不至于,我挺好相处的呀。”

“就看着特别不好接近。”

这种场合凌舒只要端着高脚杯随便杵着,就够夺目耀眼的了。

徐彦行又是觉得面上有光,又是怕慢待了凌舒。

突然间,所有交谈的人群不约而同地静默,简直如同上晚自习交头接耳的学生发现了班主任的造访。人们朝着宴会厅门口的方向看去。

凌舒不能免俗,跟随人群的目光,看到红毯的尽头有冰冷锋锐如刀锋的人影缓缓踏入。

立马有人谦恭阿谀地凑了过去唤“薛先生”。

凌舒手腕一抖,腥红的葡萄酒从杯中逃逸,溅落在凌舒的白裙上,形成蜿蜒的踪迹。

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。